行前手记
2月15日
去年听说我们将造访非洲,非洲?我只想到野生动物园、热死人的骄阳,这绝不是我旅游会考虑的地点,新加坡就已经够热了。可是,这不是旅游,将是我再一次大开眼界的机会。
去非洲的人都得打黄热病疫苗,好吧,我去了公立医院打了针。「我还需要打别的针吗?」护士建议另外四种,所以我一共打了四针,一只手臂两针。当亲切的护士挑选最细的针头时,我只敢看着我妈,我一见到血就会昏倒。一下子就打完了,但我两条手臂有如刚打完一场拳击赛一样痛。
再来就是可怕的奎宁了。通常吃这种药会让你恶心想吐,没有胃口。我恨透了没胃口,因为我真的不能再瘦了。奎宁的味道很怪…恶心的感觉有点像害喜…为什幺呢?为什幺这种药要让人感觉恶心?一定要好好问问我妹。
我上网查了一下刚果的资料,惊讶的是,几乎每一个网站都建议所有旅客不宜前往那个地方,例如「边界正发生血腥冲突内战,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局势非常混乱。强烈建议旅客应谨慎评估,在战争停歇以前尽量不要前往。」我还查到一些资料,如有9万人感染爱滋病;感染疾病的风险很高;近50%人口没有干净的水等等。
我爸爸走进房间问我是否真的想去?他说已经致电华纳高层,告诉他们可能遇上这些危险。
「爸爸,我是害怕,但我想去!」
为什幺呢?我也不知道,就是想去。我将把当地的故事与影像带回来,有一天当我老了,我会庆幸趁自己还有影响力的时候,走了这一遭。
眼泪成诗 在刚果听到我的歌
2月16、17日,天气…飞机上很难判断…
今天前往刚果,其它人从台湾出发,我从新加坡飞10个小时,到南非约翰内斯堡会合,再飞两个半小时到刚果卢本巴西。
下飞机的第一个感觉,咦,我以为是一片沙漠呢,绿地还不少。但先前在约堡机场的接驳车上,有两个白人告诉我,在非洲,愈胖表示愈有钱,哈,那我一定是最穷的人了。
我们到了简陋的机场,等行李等半天,后来又闷在车上苦等,不知道在等什么?展望会协调了一个小时,最后还要付830美元(合新台币26,560元)的「疫苗费用」,但我们都已经在国内打过针了。这算不算抢劫?
总算到了饭店,在这里,我碰到第一个刚果小朋友,她并不是贫童,只是饭店小商店的小孩,我拿糖果请她吃,她也害羞地靠近我。虽然出了饭店大门就不能乱举相机,但我们在饭店里就可以和这个小女孩照相。
第一个工作是到刚果展望会听取简报,他们很用心,一开始就是播出我的歌「眼泪成诗」!全团都笑了。我好奇音乐那里来的,该不是非法下载吧?他们说,我在这里很红、这歌很好听,他们是在网络上找到的。
到现在,我已经17个小时没好好吃一顿,我像小朋友一样,零食没停,但真的很饿,没想到这里竟有一家中国餐厅,能喝一碗热汤实在太棒了。
幽暗教室中 唱起天黑黑
2月18日,天气:雨季里的晴天
如果有人问我这几天最感动的事,我想这就是了。 当我们抵达台湾世界展望会所资助的学校时, 学生列队欢迎,大声唱着歌,那么用力的唱着, 我没有思考的空间,感动得快掉下眼泪。 当歌手以来,也常被歌迷包围,但这种感觉很不一样, 孩子们不知道我是谁,一样很热情,我的手还被抓伤了。 没电没桌椅、铁皮屋顶黄泥墙的旧教室挤了102个学生, 孩子们对我很好奇,有人问我:「Can you sing?」 我只好在这黑漆漆的教室唱起「天黑黑」。 台湾爱心捐赠的新教室好多了,但一样挤满了人, 听说没被分到新教室的学生会伤心地哭泣,真让人心疼。 今天开始拜访受助家庭,我又多了一个女儿。 这一家的户长是年迈的祖父母,月收入不到20美元(约新台币640元), 却收容了因爱滋或战乱死亡的亲属,总共14个孩子, 其中12人挤在只有两张单人床的房间里。在这些孩子中, 我选择资助7岁的费莎。有人问我,已经有印度女儿了, 为什么不选个男生呢?因为我喜欢聪明的女生, 而费莎看起来很聪明。 费莎果然是资优跳级,但她父母都是爱滋过世, 她尚未做爱滋筛检,据说有一半的机率会感染。 我衷心期望她健康长大。 另一个案家有10个孩子,却有6个因营养不良死亡, 父亲只能到城里找搬运临时工作, 好让活下来的孩子长大、上学,长子Jean爱踢足球, 今年会到台湾访问,而襁褓中的宝宝明显营养不良, 双胞胎姊妹已经过世。这个父亲为孩子织梦, 希望孩子当机师、护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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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帮浦打水 重到爆!
2月19日
在台湾、在新加坡,我们习惯一开水龙头就有干净水,很难想象非洲,要每天排队、提水,水还浊得不能喝。
今天要看刚果的水井。先到受助童Albertine家,院子里一个小小的洞就是浅水井井口,放水桶下到十公尺处汲取地下水,抽上来的水是浊白色的。这个井供50户用水,一年前深水井未挖好前,大家就喝这样的水,现在转为洗澡、洗衣。
我知道这样打水不容易,但亲身尝试后才发现,哇靠,重到爆!一桶水大概有10多公斤吧,线愈长就愈重,难怪这里的妇人都要轮流打水,实在太费力了。好吧,我在非洲没机会运动,就当作是运动吧。
我们再去看深水井。远远地看到许多小孩、妇女顶着水桶,水井周围像市场一样热闹。井深45公尺,前面排了长长的黄色水桶,打上来的水很清澈。我上前去尝试打水,用尽全身力气、几乎发抖,好不容易打上一桶水,全村都为我鼓掌。
听到一名妇女说,每天要走两公里来提水,总共要提10桶水供家里七人用,但排队的人太多,有时要排一个晚上。这口井要供500户使用,挖一座井大约10到20万台币,不便宜,但有干净的水,可以减少许多疾病。
今天还去探访19岁的班哲明,他是台湾第一批资助童,先前我们在刚果展望会办公室看到他的画和卡片,大为惊叹,今天到了他的画室—其实是没有屋顶、盖到一半就废弃的砖房,终于见到他本人。
班哲明高中毕业,许多画作已被当地美术馆收藏,并通过国家考试,但家里有11个孩子,没钱供他到首都金夏沙上艺术大学,只好等下去。我和经纪人小蓉各买了他一幅画,尽一点点力量。
班妈妈办了一场「盛宴」,玉米粉做的Shima、蔬菜泥、鱼干、碎牛肉及西红柿泥。我试做两大球Shi-ma,有人吓我做多少就要全吃下去!虽然这里的水不尽干净,我们在外面跑一天,手也脏,但班妈妈的盛情难却,大家尽管担心拉肚子,仍装了一盘子。
老实说,很好吃,但我的肚子10分钟后咕噜咕噜叫,胃膨胀得好痛,更惨的是,回到饭店不小心从湿滑的楼梯跌下来,全饭店的黑人都跑来关心,我好像乌青了好几个地方。展望会资助专线:(02)25856300,邮政划拨01022760,或上网站www.worldvision.org.t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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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为班哲明开画廊 筹学费
2月20日
今天有些酸痛,不只是因为昨天打水,还包括楼梯上?的那一跤。而我们台湾团在这里的消息也传到刚果华人圈,今天有人专程跑到饭店来打招呼。
我们去看农业发展协会的养猪场,这个计划是以25户人家为一个协会,每一户发给一公猪一母猪繁衍,所得要帮助爱滋孤儿的家庭,未来计划成立三到四个协会。我们去看的这个养猪场是去年6月开始的,已经生了56只小猪。
不是所有团员都进入猪舍,因为才靠近,就有一股异味冲过来,但想到这些小猪可以帮助那么多爱滋孤儿,工作人员又那么努力,我在猪舍里待了20分钟。出来时,有人直往我身上闻,据说会有一股臭味!我只能说,猪果然不是我最喜欢的动物。
养猪场位在一个大草原上,这是我们几天来第一次看到那么像非洲的景色,全团要在这吃迟来的午餐。在等待外购的三明治到来前,我坐在手工的「懒人椅」上,凉风吹来,昨天吃shima的胀气已经解除了,我们吃着台湾带来的零食,还教刚果的伙伴如何啃台湾瓜子。
我就在一边享受草原凉风、一边啃着瓜子的时候,想到一个主意,我应该帮班哲明在新加坡开个画廊,帮他筹钱上大学。回到新加坡后,我再和新加坡的展望会讨论一下如何运作,我在新加坡一定可以招人来买他的画,OK啦。
台湾世界展望会资助专线:(02)25856300,邮政划拨01022760,或上网站www.worldvision.org.tw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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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艳阳搬砖头 堆砌希望
2月22日 来刚果之前,总觉一切难以想像,沒想到如今已近尾声,明天就要返台了。
最后一天的行程,转往台湾在刚果的另一个计划区「碧多萊」,这是由三个社区、5万人形成的计划区,和前几天看到的感觉明显不同,这里是无尽的黃土,地平线只见一些黃泥屋、一些不太高的土丘,显得天更蓝、也更热。
今天看的都是工地,从无到有地打造新希望。第一站是看诊所,工人们在烈日下砌砖工作,未来这里將成为有20个病床的診所,服务此区13,000多人,主要是来此打零工的外地人。我也尝试搬砖头,原来,一个个土堆最后都会变成砖塊,有位先生主动抱著砖要和我合照,很抢镜头喔。
另一處工地是個新建學校,將有5間教室。我們到的時候,社區負責人已經召集了大批民眾在大太陽下等待,一大群小朋友熱情有力地跳起雞舞,看小孩扭著屁股,真的很可愛,聽他們唱歌也讓人好感動,我幾乎感動到要哭了。
他們還送我一幅本地的銅版畫。當負責人發表我們完全聽不懂的致詞時,所有人圍著我們,愈圍愈小、愈密,還有黑人好奇地偷偷拉我們的頭髮。
离开之前又去看了另一个接受展望会医疗与教育補助的家庭,那是个白子妈妈,在这么黑的世界里,身为白子,一定很辛苦,但她显得很乐观,眼睛不好,仍努力縫紉謀生。她的女儿很贴心,会帮妈妈做事,但也许因为妈妈的特殊,使得这女孩有些敏感。我们送了一套迪士尼公仔,她似乎不感兴趣,看来白雪公主在这里不红。
今天看了大規模的新开发区,发现其实有很多事可以做,回顾5天行程,我们一点点的付出,对这里、对受助儿童的人生和他的家庭,就会有很大的改变。
台湾世界展望会資助专线:(02)25856300,邮政划拨01022760,或上网站www.worldvision.org.tw.(本系列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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